"依然"与"仍然"的比较分析

第25卷第5期萍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年10月Vol. 25 NO. 5Journal of Pingxiang CollegeOct.2008“依然”与“仍然”的比较分析李树,任海波(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上海200234)摘要:本文在大规模语料 的基础上,比较分析现代汉语副词“依然"与“仍然”在句法特征.句式语义和固定格式上的差异.通过分析认为:在句法上。两者都能做状语,而“依然”还可以做谓语;做状语时在大多数情况下两者可以答换.在语义和格式上,“依然”侧重于对静态持续态的修饰,有成词的固定格式;“仍然”可以表动作的间隔重复,并具有更重的转折意味。关键词:依然;仍然;比较;分析中圈分类号;H13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号:1007-9149(2008)05 -0109- 05一.绪论度对这两个词进行了比较,他们的分析有- -定道理, .现代汉语中的时间副词约有130个左右,约占整但不够系统和全面,而且多是对二词用法的罗列,并个副词的三分之一在陆俭明和马真《关于时间副词》没有重点进行辨析异同,让留学生产生二词用法差不.-文中根据所标示的时态的不同,将它们分成了十八多的错觉。小类.“依然”与“仍然”被归人表示延续的不定时时间此外,我们还发现了对这两个词进行比较的论文副词,表示已经存在、出现或进行的状态、情况或行为(王功龙,刘东,2005),该文从语义背景、语法意义和动作持续不变.在不少辞书上,我们也都能找到这两语法形式等方面对二者进行了区分比较,其中的分析个词,但是对它们的解释都比较简略,一般都将“仍有一定道理,但是观察一下真实的语料,有些部分的然”看作副词,解释为“表示情况继续不变或恢复原说法还不能令人赞同.该文对二词语义的解释基本承状;还"《现代汉语八百词》) ,但是对“依然”的词性却袭侯学超的《现代汉语虚词词典)仲的说法,其中“依有不同的看法:有的就根本没有说明它的词性,只是然:表示行为状态维持原样,不因别的因素影响而有简单地指出它还可以作谓语(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所改变”这样的说法在王功龙的论文中得到了强调、1957级语言班1996);有的辞书将其视为动词和副词引申和扩展。他指出:“‘依然'的语义背景是在某种客兼类(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有的将其观条件的作用下,某种状态不受影响,保持不变;‘仍视为形容词和副词的兼类(《应用汉语词典),商务印然'是在某种主观努力下并未产生预期效果,原动作书馆,2000).以往的研究中,《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张状态继续保持不变.”观察真实的语料,我们发现了以.斌)和(现代汉语八百词)(目淑湘)只收入了“仍然”，下这样的句子:他们对该词有着近乎一致的解释,认为:“表示某种情(1)小姐显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因为她正以售况持续不变;表示恢复原状,含有事情曾一度中断的货员的职业微笑,向一个要买皮衣的中年男人推销产意思”;《现代汉语虛词例释>并没有直接对这两个词品。姚江河又问了一声,小姐[依然]没有理他。(罗进行诠释、比较,而是通过它们分别对应的“依旧”“仍伟章一- 妻子与情人)旧”来收人的;对这对近义词作为副词的用法直接进(2)门口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地朝里看,行长[依行辨别的文献有(HSK词语用法详解>(黄南松,孙德然]不管不顾,喋喋不休地喧嚣吵闹,逼的牛五强只想金,2000) ,《汉语同义词词典)(佟慧君,梅立崇),《现发火。(高和一-越轨诉讼)代汉语虚词词典)(侯学超)等.他们分别从不同的角中国煤化工说心里话的年龄，YHCNMHG收稿日期:2008-04-23作者简介:事树(1973-),男,上海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110.萍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年尹初石[仍然]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妈妈听,地从不于“依”的动作性不强，上述意义在句中可虚化为介多加评论,有时挖苦两句,有时开个捉弄几子的小玩词。由介词“依”和助词“然”复合而成,约始见于汉代，笑,大部分时间是听儿子说。(皮皮一渴望激情 )后世沿用(《古代汉语虚词词典》商务印书馆1999)。(4)原来他竟是真的爱我。不论他身边有没有其而有的辞书认为“它此时的词性是动词,指和原来一他的女人，他[仍然]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我，我是样”《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这样的处理是否妥当，他今生今世的妻。(叶倾城--原 配)仍有待商榷。例(1)中的“又问了一声”希望得到售货员答理的(二)在我们的真实文本语料中,“依然”的例句中预期效果,结果是“依然没有理他";例(2)“有人探头99.2%都是作状语(见表1),“仍然”所充当的句法成探脑地朝里看”,希望行长能收敛些,降低吵闹声,可分总是状语,所以,这两个词的副词特征表现得十分结果还是“依然不管不顾”。按照王功龙的论文,这两充分.因此,我们考察这两者的句法特征,主要是要考个例句恰恰是体现的“仍然”的语义背景。例(3)中“在察它们作状语的位置和与其他词语、短语一起使用的男孩儿长到不跟爸爸妈妈说心里话的年龄”这是客观情况。条件的描述,尹初石“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妈妈听”1.“依然”和“仍然”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做状语,并未受其影响;例(4)在“不论他身边有没有其他的女通常直接做状语,在进行穷尽式的统计后我们只找到人”的客观条件下，“他仍然把自己的-切都交给了2句“依然”加"的”、1句“依然”加“地”做状语, 1句“仍我”。显然,这两个例句无法用“‘仍然’是在某种主观然”加“的”做状语。我们对例句逐个考察,发现“依然”努力下并未产生预期效果,原动作状态继续保持不和“仍然”做状语时是否加“的”、“地”并不影响句子的变。"来解释。由此可见,从主客观来区分“依然”和“仍成立,故也不涉及到两个词语法或语义的差异.如:然”的语义背景是比较牵强的.(7)他不敢想过去的那些委屈与危险.虽然不去为了更好辨析“依然”与“仍然”,我们以1000多万想,可[依然]的存在，就好象连阴天的时候,不去看天字的现代小说作为我们的研究语料,从中穷尽性地抽也知道天是黑的。(老舍一骆驼祥子)取了2629个含有“依然”的有效句子和3577个含有“仍(8)于是每逢秋至,她总会在高的蓝天和静的白然”的有效句子,然后,对它们在句子中所表现出来的云中,不期地想起那段被惶恐追赶的日子。[依然]地各种句法特征进行了分析和标注,同时对它们在句子伤痛,但有一点已本质不同:他留了下来。(赵玫一中所表示的意义等进行了考察。在此基础上,本文就一本打开的书)这两个词的句法功能进行了描述,然后对比两者在实(9)那二老[仍然]的听着,把手中拿的一把弯月际运用中的差异,对其差异进行了具体的分析,希望形镰刀随意斫削路旁的草木,到了碾坊时,却站住了这种分析能在外汉语教学中帮助留学生更好地理解向他哥哥说:“大老,你信不信这女子心上早已有了个和运用这两个词。人?”(沈从文一边 堿)二、句法特征的差异2.“依然”在做状语时,可以在所修饰的动词或形(一)“依然”可以作谓语,共有22句.它既可以充容词之前,也可以置后,但必须是在修饰形容词时才当谓语中心词,又可以单独做谓语。“仍然”则不具备能置后;而“仍然”却无一例外地必须置于所修饰的部这样的句法功能。如:分之前.如:(5)张海同田子也从香港赶来,当面表示感谢。(10)沈丽站在人群的后面,在呼啸的寒风中没有马积士笑容[依然],频频举杯,答谢。(朱崇山- -十完全听清楚卢小龙在讲什么，她只是觉得卢小龙在做字门)一件慷慨悲歌的事情,却[依然]保持了平静。(柯云.(6)老板娘也[依然],不再秀气亦还是不显得老路一-芙蓉国)气,只是比起十年前胖了,肩膀一高一低地倾斜相应(11)虽然已处绝境,羽的眼中,他的女人还是平地平稳一些。(陆星儿-陆星儿作 品集)静[依然],看不出丝毫的慌乱。(断蝶一失语录)例句(5)中“笑容依然”就是主谓短语做谓语,例(12)这就使小说的气氛,虽有悲壮之处,而大体句(6)中“依然”则直接做谓语.我们知道划分词类的[仍然]暗淡,显不出中国革命进行的伟大气魄与最后标准主要是词的语法功能,而语法功能的-一个重要表的必然胜利的前景。(茅盾一-子 夜)现是充当句法成分的能力.也正是因为“依然”有作谓(13)不过,我们[仍然]把享受掩饰为需要,不说语的语法功能,所以人们通常认为“依然”此时的词性吃莱中国煤化工学或艺术,总说为了是形容词,形容仍同原样.在《说文)中有这样的注解:真和MH.CNMHG- 写在人生边上)“依,倚也。”由此进- - .步引申出“遵循、按照”之义。由"仅阢叨m茄1M旧x红句中位置的情况:第4期李树.任海波:“依然”与“仍然”的比较分析●111●表1:做状语占总例句状语前置占做状语总例状语后占做状语总例句数数的比例句数的比例置例句数例句数的比例依然260799. 2%2587200. 8%注:这里的总例句数是26293.“依然”和“仍然”后面均可以接形容词或形容一-秦德君和她的一个世纪)词短语,如:(20)我的桌边[依然]贴着许多条子,只有“快乐(14)芳子的态度[依然]傲慢,高高在上,没把任的活在当下”不用张贴于座右,因为那正是我生命的何人放在限内一- -当然,在这时势，她已是一个落网态度。(林清玄一-林清玄散文集)受审讯的汉奸了,任何人也不把她放在限内。(李碧(21)让我惊愕的还是戴口罩的老人，他[仍然]被华--满洲国妖艳--川 岛芳子)架着推挤着,他的目光从同伴的肩上挤出来,盯着我(15)但她外面的样子[依然]安静,她相信自己的直和父亲,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眼泪,那个戴口罩的老人觉,李大夫不是一个不懂分的男人，也不可能让任何- -满眼是泪! (苏童--苏童文集)位他约出来的女性感到不舒服(皮皮一比如女人)例句(18)和(19)是接“形容词+着”结构,完全可(16)他那五根手指不停地在喉咙上擦揉,动作以互换。例句(20)和(21)都是接“V +着”，但是(20)[仍然]迟缓而且手指僵硬。(巴金一寒夜)中“贴着许多条子”显然是对“我的桌边”的静态情形(17)我们循男孩的手指眺望山口,群山[仍然]白的描写,而(21)中“被架着推挤着”则是描述当时戴口雪皑皑,高原公路像一条灰布带垂在两座山的腰间，單老人所处的动作状态.这两句中的“依然”、“仍然”毛拉乌达.从荒原到荒原，从雪山到雪山,出了山口还分别强调了静态和动态的持续,是最佳的搭配。我们是毛拉乌达。(苏童一苏童文集)对这两个词接“V+着”结构所表示动态和静态的句例句(14)中“傲慢”是对“芳子的态度"的静态描子进行了穷尽性的标注(数据见表2)。写,例句(15)中“安静”是对‘她外面的样子”的静态描5.在以往的研究中,通常人们认为这两个词后仅写.例句(16)中“迟缓”是对五根手指动作的描述,这跟动词、形容词或相应的短语做谓语,而在实际语料的三句中的“依然”“仍然”若互换,就不能贴切流畅地表分析中，我们还发现了后面接名词性短语的例句,如:达出持续态了。当然“仍然”并非总是对动态持续态描(22)你看,云破月来,[依然]一片清光。(高阳述的修饰.它也可以修饰静态的描写.如例句(17)中一王昭君)“白雪皑皑”就是描写的群山所呈现的冬日景象,此时(23)我记得你爸妈都身体好,模祥显得好年轻!他的“仍然”可以换作“依然”。们是不是[仍然]满头黑发? (席慕容一席 慕容诗集2)4.动态助词“着”用在动词和形容词后面,表示动三、句式语义的异同作正在进行或状态正在持续."依然”和“仍然”后面均可“依然”和“仍然”的句式语义是指包含“依然”或“仍以接“形容词/V+着”结构。分而论之,所接“形容词+然”的句子所表现出来的语义。我们在对这两个词进行着"结构都无一例外地都是表示对静态持续态的修饰考察的过程中发现它们在句式语义的表达上有着异同。(但这两个词接"形容词+着”结构的使用频率是有差异(一)我们把上一部分中对这两个词后所接的词.的,详见表2);接“V+着”则有动态和静态之分。如: .和短语进行-一个综合的比较,列表如下.后接形容词、(18)吆喝声传到了对岸山岭上又返传回来,船接“形容词/V+着”中修饰静态描述和接名词性短语[依然]横着,纹丝不动。(贾平凹一怀念狼)的例句数的统计数字有力的凸现其静态持续态,接(19)我也懒得再去理他们,[仍然]静静地歪着残“形容词/V+着”中修饰动态描述的例句数的统计则伤的身躯靠在沙发上。(秦德君、刘淮--火凤凰凸现其动态持续态。表2:「占作状接“形容接“形容词接形.占带“着”总占作状语语总例词/V+着”中词/V十着”中占带“着”总例接名词性短句教的|修饰动态描例句数的修饰静态描句数的比例| 语的例 句数总例句数的语例句数|比例河述的例句数述的例句数394| 15. 1% I，27061. 36%17038. 64%10. 42%仍然220 6. 1%53485. 99%87中国煤化工0.28%注:这里的“作状语总例句敷”分别指:“依然”2607句，“仍然YHC N M H G分别指:“依然”440句，“仍然”621句●112●萍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年以上的数据显示“依然”比“仍然”更多地偏向于“仍然”在表示延续意义的同时又含有转折的意味.在对静态状态的描述,后面的谓语是具有描写性的形容对语料的分析中,我们找到了与它们搭配频率较高的关词或名词性短语的比率均高于“仍然”;而“仍然”则更联词.前面常用表示让步的词语“虽然尽管"等,后面常多地偏向于对动作状态的描述,接表动态持续态的用表示转折的词语“但,但是,可,可是,却”等。如:“V+着”的比率明显高于“依然”。究其根源,我们可(28)腿上虽有残疾,但[依然]能开车的田大勒，以从《说文)中对“依”和“仍”的释义中找到答案:“依，于是也便恢复了 花匠兼司机的双重身份。(王晓玉倚也”明显是一种静态动作的描述;“仍，因也”本义为--紫藤花园)“因承沿袭”,虚词"仍”是本义的引申义,其副词用例(29)“喂,请问谁打传呼?”虽然估计到是程石,他已见于先秦,后沿用于文言中。可见,从词源上来看，[仍然]按习惯询问对方。(高和一越轨诉 讼)“仍然”理应更多地修饰动态动作，而“依然”更适宜修特别要指出的是,“仍然”的例句中有这样的情饰静态动作。况:按理甲乙两事互相影响,但事实上乙事并没有因(二)就这两个同义词的主体字来说“依”有“依甲事的产生而受到影响,这时“仍然”含有“照样,照从”、“遵循”的意思,也就说必须要前因,这个“依”才旧”的意思。所以不需要借助关联词，“仍然”也能表示能成立.我们可以推论,“依然”强调行为状态维持原出转折的意味来.如:样,不因别的因素影响而有所改变,表示情状的词语(30)象征吞没了实体,过去吞没了现在，我们[仍上文已有交代或隐含;而“仍”的意义除了表示“沿袭，然]乐于把巨额的金钱投诸于大董的装饰活动和器物依照”;还有“重复.频繁”的意义.所以“仍然”还可表上,例如政治节日期间,每个单位门口都被要求设置示事情或情况曾一度中断或发生变化,但后来又恢复巨大的花坛,这种花坛只存在短短几天。(余杰---了或将要恢复原状,有“照样、照旧”的意思。可见，“仍火与冰)然”可以表示动作的间隔重复。如:四、固定格式(24)马胜利背着手溜溜达达沿着走廊走到顶头，(一)“依然”和“仍然”还有着共同的语法形式,都迎面是厕所,又向右看了看,是厨房,向左看了看,是可形成“依然/仍然+ ......样/-般" ,表示与李黛玉父亲原来的书房。他走到厨房里看了看,李黛.另一事物比较后有着同样的状态,如:玉跟了过来,马胜利[依然]背着手,看了看黑污晦暗(31)我只有在晚上进城才能见到苏宇,我们在一的厨房内的煤气灶,碗橱、水龙头.案台和蒙着油污的起时[依然]和过去一样很少说话，可我渐渐感到苏宇窗户。(柯云路一 芙蓉国)对我的疏远。(余华一在细雨中呼喊)(25)水火也罢,木土也罢,我可不能忘记在我垂(32)等到一切的纷纷乱乱都就绪了之后,才发危之际，她陪伴我的日日夜夜。你是我的亲妹子,不现,我这多出来的一天[仍然]和平常的日子一样,只也就白天来看看,晚上[仍然]回你的储秀宫吗? (凌剩下在晚上在灯下的那一点点时间了。(席慕容一力一-少年天子)席慕容诗集1)(三)由于“依”和“仍”都有“按照,因凭”的基本(二)“依然/仍然+如+N”的形式主要用于静态义,所以这两个词也有着共同的意义.大量的例句显持续态的描写,从使用的频率来看“依然+如十N”示出它们都能“表示在一段时间 里某事始终保持原来(15句)显然多于“仍然+如+N"(4句),再次映证了的状况,没有发生变化”,此时句中的“依然”或"仍然”前面我们所得出的结论。如:都可以换成“还是,还”,表示动作.行为、情况、性状等(33)都是创造了永恒的艺术家,又同是艺术家旧维持不变,还是老样子.如:日的家园,福克纳的苍凉、萧条,如遥远的悲歌;奥维(26)写字台前坐着陈克明,侧着头,似有所思,嘴斯的却灿烂、明媚，[依然]如天空中的太阳。(赵玫.边[依然]浮着他那和善的微笑。(茅盾一锻炼) .一门口的鲜花)(27)半夜醒来,枕边还是猫均勾的呼吸声,对面.(34)无论这世界曾经怎样温柔与美丽,生命[仍还是放着那个白底粉色碎花的简易衣柜,床柜上大镜然]如一条河流,无日无夜不在我们身旁悄无声息地框里的自己[仍然]摆着那个一模- -样的姿势.(断蝶流过。(席慕容一失语录)中国煤化工恂(共2607句)中找(四)由于“依然”和“仍然”所关涉的状态和动作不到了{YC N M H G"(20句)、“依然如受外在因索的影响,继续保持不变,就使得“依然”和旧”(6句)、"依然如此”(4句) ;而我们在“仍然”的例句第4期李树。任海波:“依然”与“仍然”的比较分析●113●(共3577句)中仅找釗“仍然如此”(5句)."仍然如故”然”的例句中更多的出现了“依然如故”、“依然故我”(1句)、“仍然如旧”(1旬)。更有权威词典把“依然如的固定格式。故”、“依然故我”收录,并释义为“依然故我:仍旧是我参考文献从前的老样子;形容情况依旧,没有变化,跟‘判若两.人,相对”依然如故:仍旧像从前一样"(《新华成语词1] 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1957级语盲班.现代汉语虚词例典》,商务印书馆,2006)说明它们已成为固定的格式，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词汇化已成为现实(例句如下)。而“仍然”还没有被大[2候学超编. 现代汉语虚词词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量的应用于这样的格式中,词汇化还有一个过程。[3] 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35)想到照相,那乱麻一团的往昔,就好像抽出.馆，1999了一个头似的。王琦瑶又问那照相间是否[依然]如.[4]陆俭明、 马真.现代汉语虚词散论[M].北京;语文出版故。(王安忆一长恨歌)社:.199.(36)他不断忏悔,不断下决心痛改,但事过之后[5]曲阜师 范大学本书编写组编薯.汉语常用虔词词典[M].又[依然]故我,这种敢做敢为而又敢于将这一切告诉浙江教育出版●1987.世人,方显出郁达夫独特的个性和直率的性格。(谢[6] 商务印书馆辞 书研究中心编.应用汉语词典[M].北京:泳- - 逝去的年代)商务印书馆.2000.[7]商务印书馆辞 书研究中心编.古今汉语词典[M]北京:五、结语通过用法的考察,我们发现,在句法方面，“依然”商务印书馆,2000.既可以作副词又可以作形容词(个别词典说可以作动[8]王德惠、程希岚主编. 古今词义对比辞典[M].吉林文史出版社.1989.词值得商榷),既可以作状语又可以作谓语,作状语时[9]王功龙、刘东. “依然”和“仍然”的比较研究[J].辽宁教可以后置,而“仍然”只能作副词,充当句子的状语且育行政学院学报.2005.(1).总是前置;两者都可以带形容词、持续性动词或“形容[10]张谊生. 现代汉语副词研究[M].上海;学林出版社，词/V+着”表状态的延续,都可以接名词性短语.“依2001.然”和“仍然”在基本语义上虽有相似之处,但是在用[1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盲研兖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法上还是有差异的,我们大致可以看出一种区别的倾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6.向:“依然”更倾向于对静态持续态的描述,在关联词[12]中国社会科学 院语言研兖所古代汉语研究室编.古代的显性标志下可以完成转折意义的表达;而“仍然”更汉语虚词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倾向于动态持续态的描述,能表示动作的间隔重复，[责任编校:昊侃民]且有更重的转折意味,即使没有关联词也能完成转折意义.“依然”和“仍然”还有着共同的语法形式,但“依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Adverbs "YIRAN" and "RENGRAN"Li Shu, Ren Haibo(International College of Chinese Studies of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Abstract:Based on the large- scale corpus, this paper comparatively analyzes the syntactic ,seman-tic and fixed pattern features of Chinese adverbs "YIRAN" and "RENGRAN". After analyzing, wecan see that, in the syntax, both of them can act as the adverbial, but "YIRAN" may be the predi-cate; they can substitute for each other while being the adverbial. In the semantics, " YIRAN"prefers modifying static and durative state; "RENGRAN" can denote the repetition of actions afteran interval and emphasize more transition of the meaning.中国煤化工Key words: YIRAN; RENGRAN; Compare; AnalysisTYHCNM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