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与政治的双向互动

2005年第8期学术论坛NO. 8,2005(总第175期)ACADEMIC FORUM(Cumulatively NO. 175)技术与政治的双向互动刘同舫(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631)[摘要]技术与政治处于一种系统联系之中,二元构成相互作用的互动关系:一方面,政治通过对技术的控制和干预而影响技术的发展,出现了技术的政治化趋向,技术具有政治性;另一方面,技术影响政治的存在及其运作,出现了政治的技术化趋向,技术对国家政治和国际政治产生影响。[关键词]技术;政治;政治技术化;技术政治化[中图分类号] D5[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 - 4434(2005)08 - 0075 -05在借鉴有关学者观点的基础上,笔者以为,技.他曾经引用了- -则案例:纽约长岛一条通往海滨公术与政治的关系是在社会大系统中技术与政治二园车道的过街天桥,其桥高只有12英尺,公共汽车元的联系,二者的相互作用构成了它们之间的互动不能通过。这就是设计者莫瑟斯(Moses)为达到其发展:一方面,在技术政治化的过程中,政治通过对政治目的而精心策划的:因为桥高使公共汽车无法技术的控制和干预而影响技术的发展;另-方面，从桥 下通过,而通常乘坐公共交通车的黑人和低收在政治技术化的过程中,技术影响政治的存在及其人群体,自然被限制使用该车道,这样就限制黑人运作。和穷人进人公共公园一琼斯海滩 ,而使那些上层或中层阶级并拥有小汽车的白人可以自由地使用一、 技术的政治化该车道去海滨娱乐和聚集。为使这种效果肯定无德国技术哲学家F.拉普在论证近代科学技术疑地维持,他还否决了将长岛铁路延长至琼斯海滩为什么在欧洲兴起的原因时说:“为了从总体上分的提议([](P23)。这充分体现出设计者的阶级偏见析现代技术的发展,我们可以这样说明技术变化的和种族歧视。技术卷人到政治生活的旋涡,政治通过程:由特殊的文化态度、法律制度、社会结构和政过对技术的控制和干预而影响技术的发展,从而使治力量构成的社会,根据给定的技术知识和技能，技术政治化,政治在技术发展中充当重要角色。考虑特殊的价值和目标观念,运用物质资源、在经1.技术受政治支配,为政治服务提供手段。通济过程的框架内生产和运用技术系统。然后,这个过对人类社会及技术发展史的审视可知，国家政治过程又反作用于以前的技术系统,从而促进技术进对技术的干预和控制是由来已久的。其干预的方-步发展。"[1]式不尽相同,后果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就统治国际技术哲学学会副主席、美国伦塞勒理工大者方面来说，政治的考虑往往远胜于技术的考虑。学L.温纳教授则认为,技术从开始设计时就有其因此,特别是在技术发展水平较低而又不能充分体政治意图,特定的技术设施的发明、设计提供了一现其 自主性的时候,技术基本上屈从于政治,甚至种在给定的政治体系里确立权力和权威的手段。是统治者的个人喜好。中国煤化工[收稿日期] 2005 -05 -03YHCNMHG[作者简介]刘同舫(1966 -),湖北天门人,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科技哲学、语言哲学。75在古代农业社会,凡是和统治阶级利益紧密相优先用于制造原子弹;将航天技术优先用于制造军关的作坊及其技术都会受到重视,甚至投人较多的用飞机;计算机的研制最早也是出于军事目的。从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研究。奴隶主、封建主为了而导致了大量尖端军事技术的诞生,如雷达、原子满足享受的欲望,修建宫殿.城堡、园林、陵墓,而与弹、计算机、合成材科等。大科学的模式也就成为之有关的力学技术就得到--定程度的进步;与制作“科学-军事-工业一行政综合体”。在第二次世绫罗绸缎、雕刻器皿和炼丹术等有关的工艺技术也界大战期间,法西斯德国就试图对科学技术实行集获得发展。相反,与大众农业生产需要等有关的生中领导,建立了由戈林领导的最高研究委员会,成产技术不被重视,甚至统治阶级认为是违背宗教、为最高的科学研究协调中心。战后,由于政治和军神学成规而被扼杀。特别是在中世纪的欧洲,统治事的需求,各国都加强了对科学技术的领导,从而阶级为了利用宗教神学愚弄民众,维护封建制度,决定了技术发展的方向。美国早在1946年就成立科学技术被视作异端邪说,许多科学技术人员被处了 原子能委员会;1950年成立了国家科学基金会;以极刑。在古代中国,技术相对而言是受歧视的，1958年成立了国家航空和字宙航行局、国家航空但像造纸术、火药、指南针和印刷术四大发明这样和宇宙航空委员会;1962年成立了科学技术管理的技术进步,还是受到政府和统治者重视的。局,设立了联邦科学技术委员会。国家提供科学技而到了工业社会,技术的发展和利用，始终是术研究经费。现在,美国80%的技术人员由国家以能否获得最大限度的利润为前提的,政治对技术财政预算供养,由此而使美国成为当今世界的科技的干预普遍加强。主要是通过财政投人、政策调中心，也成为多极政治和全球经济的中心。随着世节、创办技术学院、进行技术教育和培训、奖励体界经济与政治的发展,形成了技术发展的一-种新的制、税法、基础设施建设等手段,大大促进了技术的模式和方向,即合作-竞争一合作的模式,出现了迅猛发展。当新技术能够预示着最大利润的时候，虛拟实验室、全球研究所等。人类基因序列草图的该技术就会被充分利用和发展,而当看到使用廉价完成就是在6个国家、16个研究中心的科技人员的劳动力比采用某种技术能带来更丰厚的剩余价的共同协作下完成的,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成果，值和利润,同时担心使用某种技术来替代使用劳动也由多个国家及全世界共同享有。国际政治格局力会引起社会的不稳定,该技术既不被推广也不被的多元化,国际政治局势的相对缓和,决定了技术采用,就会被闲置起来。在垄断资本主义时代,技的发展方向。国际间的技术输出技术引进、技术术的发展总是带有某种政治色彩和打上阶级的烙转移等已经越来越不仅仅是自发的，而是与国家政印。今天,各国的统治集团不惜代价发展科技,既治有极大关系。技术的国际化、全球化,不但是技是为了在激烈的经济竞争中取得主动地位,同时也术发展本身的后果,也是政治干预技术的后果。是为了在政治，上取得主动权。自二次世界大战以3.科技政策影响技术的发展。科技政策是国来,在主要发达的工业国家,政府运用经济的和行家权力政治机构为解决如何发展本国的科学技术政的手段,大大加强了对技术的宏观调控,政治和而制定的,它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对科学技技术密切结合的趋向日益明显,出现了许多半官方术发展的具体要求。技术发展的方向,技术研究项政治、半技术的计划或运动,如“科学-技术- -社目的确定,技术基金的投人与使用,技术发明的奖会"(STS)项目、“技术评估"(TA)运动和“研究和励,技术活动的管理,技术成果的转让和应用等,都发展"(R&D)计划等都说明:技术总是要受到政治与科技政策有关。因此,科技政策正确制定与实的干预。政治是支配者,是技术发展的重要外部环施,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科技进步,直接影响到境之一。国家经济的盛衰甚至国家的兴亡。美国在20世纪2.政治需求决定着技术发展的方向。随着社.90年代初起,每年把国民经济总值的4%用于投入会的发展,政治需求对技术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信息技术的研究,这一科技政策促进了信息技术的响作用。技术应用于军事目的,使技术和政治相结发展,特别是网络经济的发展,改变了美国的经济合的程度达到了顶峰。西方主要国家之间的军备结构中国煤化工竞赛,仍是政府巨额投资科技研究的一个重要原| YHCNMHG举措,全面实施“科因。因为战争和军备竞赛的需求,使-个国家的技技兴国”战略。对技术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术力量成为其军事力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军用有了全新的认识,如改革拨款制度,开拓技术市事有关的技术部门往往受到优先重视，如将原子能场,促进技术人员合理流动等。同时多层面、多渠乃方数据道地促进技术与经济建设的紧密结合,先后制定和向垄断资本主义的转变。以原子能技术、计算机技实施了以发展地方经济“短平快”项目为目标的“星术航天技术、激光技术和微电子技术等高新技术火计划”;以发展高技术产业为目标的“火炬计划”;的应用为标志的第三次技术革命,使人类社会进入以发展世界科技前沿领域为目标的“863计划”等,到高科技时代,强有力地推动了私人垄断资本与国从不同层次把技术进步推向经济建设的主战场。有资本主义国家逐步结合,形成新型的国家垄断资科技政策的实施,技术的发展,将为我国经济和社本主义。技术的发展,或迟或早地终将导致社会经会发展不断提供强大的推动力,使我国在未来激烈济关系的相应变化，进而导致社会政治关系的变化。的国际竞争中获得更大的发展。其次,技术的发展推动政治的民主参与的发总之,由于技术所内含的政治性,选择某种技展。美国专门研究民主理论的政治哲学学者科恩术就是选择政治生活的某种特殊形式。曼哈顿工认为,民主政治无论采取何种形式,其关键在于民程的政治性是不言而喻的一为 了打败法西斯;阿众的民主参与,“社会成员多广多深地以及在什么波罗登月计划的政治性就是一为 了与苏联在空问题上参与共同有关的事务,这不是已经做了些什间技术较量中压倒对手。20 世纪60年代,美、苏等么的问题，而是现在正在做什么的问题。民主永远国实行的太空技术计划，就有很大程度的政治威慑处于尚待改进的状态,而改进的过程是永远不会完方面的考虑。显而易见,政治因素参与了技术建构。成的。”I31(P40)政治民主参与的进程不仅与经济、文化等诸层面有关,还涉及到技术层面的问题。随着二、政治的技术化公众文化素质的不断提高,公民的民主意识的逐渐技术是伴随着人类的出现而出现的,从一开始增强,他们有意愿和能力争取民主权利,参与国家就体现着人类改造自然的权力意志,给自然和人类管理和社会活动,而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网络传输技施加着巨大的影响。工业革命以来,技术不仅已经术的发展,为民众参政议政而行使民主权利提供了改变了人类自身周围的自然与环境,而且也渗透到新手段和更加便利的条件,为民众参与民主政治提人类生活的各个层面,极大地改变着人类自身的历供了现实可能性。史变迁与发展。第三,技术的发展能推动政治决策体系的形技术在卷人政治生活即技术政治化的同时,反成。著名学者赫伯特●西蒙曾把决策程序划分为四过来作为- -种 力量在改造、影响着政治的存在及其个阶段:找出制定决策的原因;寻找所有可能的行运作。即技术政治化的同时,也存在着政治技术化动方案;在诸行动方案中进行抉择;对所作抉择进的趋向。政治的技术性就是技术充当了一种政治行评估。现代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的发展,技术已资本,即是通过技术的垄断控制、占有及技术的运能够为决策者提供大量的具体数据并进行模拟分用并确立其政治优势地位,从而引起政治生活的变析,使行政决策的四个阶段有了技术上的保证。在化。技术影响政治包括两个维度:技术对国家政治管理决策过程中,决策者进行理性判断和抉择的能的影响;技术对国际政治的影响。力是有限的,有限理性阻碍了行政决策科学化的实1. 技术对国家政治的影响。对于一国内部而现，而造成人类理性有限性的原因主要是信息的缺言,技术进步除了承担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生活失、信息量的不足。网络的应用使信息传递中的人质量的重任外,技术触及到政治制度政治民主、行为阻隔消除,行政决策的信息源拓展了,因此,技术政效率政治决策体系、意识形态和权力等政治生活的发展有利于改善决策者的有限理性,推动政治决深层次的部分,技术的发展导致了政治生活的变迁。策体系的有效形成。首先,技术的发展使政治制度发生变迁。综观第四,技术执行着意识形态的功能。正如斯塔人类技术与人类政治制度发展史,可以看出,以蒸迪梅尔所言:“脱离了它的人类背景,技术就不可能汽机发明和应用为标志的第一次技术革命 ,使人类得到完整意义上的理解。人类社会并不是一个装从农业社会跨人了工业社会,资本主义制度在欧洲着文化上中性的人造物的包裹,那些设计、接收和逐渐确立起来,社会的阶级关系也发生深刻的变维持中国煤化工聪明与愚蠢倾向化,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成为两大对立的社会阶级与既|YHC N M H G身上。"[4](P14)正因踏入历史舞台。以电机发明和电力应用为标志的为技术具有伦理与文化价值的可承载性,故技术的第二次技术革命,使人类跨进了以电作为动力、照影响就不仅表现在器物层面上,而且也深人精神文明、通讯和生产的电气时代，推动了自由资本主义化的底层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促成意识形态的77演变。技术因素全方位地渗透在意识形态所有形了时空限制,使世界公民获得了真正的通讯自由。式中并发生作用。在现代工业社会,技术已经取代网络- -直给 人们以开放、自由的形象。网络给每个传统的神话和宗教而成为一切社会活动赖以合法传统的受众都提供了成为传播者的可能。这提高化的基础。技术通过生产效率增长与生活水平的了受众的地位,打破了传统媒介传播者的单向性,提高,消除了以往人们在自由、平等名义下的不满但也带来了传播权的滥用，任何人都可以以任何目和抗议。当代技术社会因此成了没有对立的、离心的传播任何消息。任何网民都可以超越时空限制，的单向度的社会,它利用技术的进步而不是传统的自由地进行信息交流,自由地发表和传播自己的言恐怖手段征服了对立面和反对派社会力量。技术论,这里是言论自由的王国。网络就像没有守门人成了一种控制的新形式。技术进步成为现代社会的“论坛”,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论坛”上发布任何一切合理活动的标准,技术成为新的意识形态形成数字化信息,散发给广大受众,没有谁能有效控制的一股强大力量。这个“论坛”。由于网络的这种自由特性,有人把互2.技术对国际政治的影响。就国际而言,世界联网络称为“自由的信息公社”。网络也是平等的正处于“后工业社会”臻于成型的时期,技术的突破世界,顺畅通达的电子访向大大削弱了严格的层次迅速地改变着各国的面貌,进而影响其相互间的关等级观念,它促进了世界公民交流的平等。系,导致世界政治图景的变化。第三,技术影响国际政治格局的状况与未来走现代意义上的国际政治是伴随着现代技术的向。国际政治格局中的不公正状况与各国对技术发展而逐渐发展起来的，国际政治与技术之间是一的不同占有程度相关联,而且这种状况又很大程度种正相关的关系,而且其关联度日益增强。随着经上影响了国际政治格局的未来走向。当今,新技术济全球化的深人发展,因为技术与世界市场的深刻及其产业往往成为影响一国在全球经济较量中的关联而在前所未有的深度与广度上影响着各国各重要因素,也是决定各国在国际政治秩序中位置的民族的生活方式和政治状态。具体而言,技术对国重要因素。凭借其技术优势对技术弱国进行侵略际政治的影响至少表现在:成为大国自二战以来采取的主要方式,当今国际政第一，由技术优势形成的以技术为主导的综合治格局中,西方技术强国对广大发展中国家所占据国力优势日益突出。技术的进步对经济的发展及的优势地位,已表明了这一点。尽管国际政治格局综合国力是至关重要的,许多国家综合国力的迅速的形成不完全是以技术为转移,而是国家间经济利增强是以技术为主导的。以新技术革命所催生的益、民族矛盾、文化差异、政治斗争等多种因素综合“新经济”已成为世界经济最为强劲的推动力,国际作用的产物。但由于技术催化经济,技术通过经济政治秩序的变化很大程度上体现出各国间技术优与军事对社会的支撑的变数来影响各国力量的此劣的力量对比情况,利益的天平总是向技术占优势消彼长,而且技术的变化还会直接或间接引起国际的国家发生倾斜。相对于技术的这种影响力而言,生产、贸易、资金和人才的流动和分布变化，从而最许多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地理环境、人文背终影响到各国实力发生变化而促使国际政治格局景、人口因素等优势地位日益下降,从而影响发展发生变动。技术在强国对弱国外交中的地位日益中国家在国际政治中的地位。当今的竞争已不再突出,无论在军事武装冲突、经济竞争还是文化渗是由传统的地理环境、人文背景、人口因素等方面透中,强国都是借助于技术侵略技术殖民和技术为主导的竞争,而是高科技力量的竞争。因此,对霸权实施国际政治欺压。国际政治未来的格局在传统的古文明大国如中国、印度等而言,其庞大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将不会有显著的改变,而且由人口、辽阔的疆域在国力竞争中已不再是决定性的于新技术因素的不断介人,使国际政治格局的未来因素,只有在高科技领域寻求突破口,将人口和国走向受新技术的影响更为明显。土资源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才是真正可能的出路第四,技术对各国主权构成了挑战和威胁。国和选择。际关系县以主和国家作为行为主体的，在世界经济第二,技术的发展促进世界公民的自由平等交一体化中国煤化工世界经济联系日流。如网络技术的出现为人们提供了-块跨越国益紧密C N M H G治联系也日趋紧界的“在线空间”。毫无疑问,互联网是人类有史以密,因此有人甚至设想建立”世界政府”的可能性。来增长最快的传播手段。信息传播已经进入到了技术进步和经济的国际化使发展程度不同的国家一个无阻碍化的、崭新的阶段。网络信息传播突破之间经济相互依赖程度明显提高,为了使国际交往78有序化,在全球化进程中各国必然要求共同做出某技术问题,总体思路是正确的。他在社会主义经济种公约和“游戏规则”,在经济、政治和其他交往中建设开始阶段就提出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技术革遵循共同的规则。由于世界市场发展之迅速,除了命_上去的思想,政治是科学技术发展的保证政治和在行为主体之间即国家与国家之间进行必要的妥技术辩证统-的思想,都是值得珍惜的宝贵遗产。协之外,各种国际组织如联合国、国际经济组织甚目前,在学术界,技术和政治的二元的双向互至跨国公司等等都在很大程度上也负有其使命。动已被看作普遍接受的结论。在技术政治化和政显而易见，各主体的实力和地位是不对等的,因此治技术化的过程中，政治通过对技术的控制和干预在有关利益分配的各种国际关系准则的制定和实而影响技术的发展,技术影响政治的存在及其运施中能否做到平等、公正和合理,是一个巨大的难作。认识到这-点,将有助于我们深刻认识技术与题。“即使是在这种相互依赖关系中,各方的依赖政治的关系，重视技术与政治二者的相互作用和互程度也是不同的,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对称的。动关系:技术和政治之间的二元互动关系并非简单因此,相互依赖关系对有关各方自主权的限制程度的因果与决定的关系。技术与政治二者间复杂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在现代世界中,一国讨价还价的互动关系应引起重视。能力既与谈判技巧有关,也取决于国家实力,而有在技术政治化的过程中,应该通过政治的强有关这种讨价还价又必须通过某种‘制度安排'来进力的社会调节手段,引导技术向我们所期望的方向行。[1](86)在客观上,各国遵循既成公约的结果,发展和进化,从根本上说,这是政治目标的一部分。必然使各国在一定时期内相互让渡部分的国家主不过技术受政治的影响是相对的,也是有限度的，权,因而事实上完整的至高无上的国家主权在现代我们绝不能将技术泛政治化,否则会不利于生产力社会里已难以存在。权力在国际上的大小和分配的发展。同时我们还应该特别清醒地认识到:在政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包括以技术为主导的国家综治技术化过程中,在当今技术发展愈益强大之际，合实力的大小。甚至可以认为，正是由于世界各国国家政治与国际政治关系亦深受其影响,技术对政间的差异和力量对比关系,决定了国际关系结构的治生活的冲击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模式。因此必须看到,在这种不平衡的国力结构其后果涉及影响国家政治与国际政治两个维度,涉中,在极度失衡的力量天平上,处于弱势的发展中及国家制度、国家民主政治、国家权力分配、国家科国家的主权是极易受到侵蚀的,弱国主权最易受到学决策、国家意识形态以及国际政治格局、国际政技术强国的侵犯。“在以和平与发展为主旋律的现治秩序、调整国家主权等多方面,这就要求政府在时代,技术成了替代军事而调节国家之间的权力和努力推动技术进步的同时,也应不断地推进国家政权威分配、利益关系等国际政治生活的主要杠杆。治体制改革。在当今世界上,某个国家技术上的强大,大致预兆认清技术和政治的二元互动关系,对于维护国了它政治上的强大。”[1](88家利益、保持政治稳定和提升政府能力都具有重要技术之所以是一-种政治现象,是因为技术可以的理论与实践意义。改变政治过程,技术可以造成社会的某些政治性变[参考文献]化,技术成为国家政治和国际政治的核心因素与核[1][德]F.拉普.近代科学技术为何恰恰在欧洲兴心内容。正如马尔库塞所说，在现代社会中,技术起? [J]. 自然科学哲学问题, 1988,(2).中立的传统观念已不再适应,技术本身同它的用处[2]Langdon Winner. The Whale and the Reactor已不可能完全区分开来。[M]. Chicago & London, 1986.[3][美]科恩.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三、结语1988.关于政治和技术的关系,毛泽东早有论述,他[4]高亮华.人文主义视野中的技术[M].北京:中认为两者是对立物的统一。在《工作方法六十条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草案)》中,他论证了“政治和技术”的辩证统-关[5]刘中国煤化工京:中国经济出版系。毛泽东以政治家特有的觉悟,从中国革命和民社YHCNMHG族振兴的现实出发,提出“社会主义提高劳动生产[6]刘文海.技术的政治价值[M].北京:人民出版率靠技术加政治”的思想,坚持从国家政权稳定角社, 1996.度处理政治与技术的关系,坚持从政治上看待科学[责任编辑:周志华]79